“入室抢婴案”庭审：4名被告中2人不认罪

澎湃新闻记者 段彦超

4月2日，“山东入室抢婴案”在泰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，被告人曾某、吕某、王某、袁某共4人被控犯拐卖儿童罪。

下午1时，法院宣布休庭，下午继续审理。庭审中，曾某、袁某不认罪。吕某、王某虽然认罪，但当庭陈述的一些细节，与此前所供述不同。

案件起诉书显示，检察院审查后查明，2006年11月，曾某在得知一对夫妇想要抱养男孩后，产生了偷男孩卖给该夫妇的想法，并与吕某、王某共同预谋此事。本案中的另一名嫌疑人袁某，系受害人姜甲儒的爷爷奶奶同村村民，两家人住宅相距几百米。袁某向曾某等3人提供了信息，并带领他们进行了踩点。同年12月4日凌晨1点，曾某、吕某、王某三人持械采用翻墙入院破锁的方式，进入姜甲儒家中，在暴力控制了姜甲儒的爷爷奶奶后，将8个月大的被害人姜甲儒从床上抱走。次日，被告人曾某、吕某以28600元的价格将姜甲儒卖给涉案夫妇，所得赃款被曾某、吕某、王某3人瓜分。

2024年1月，4人落网。起诉书显示，4人在本案被捕前均有案底。3名闯入姜甲儒家中的犯罪嫌疑人都曾因为盗窃罪被判刑，其中2人还犯过强奸罪及脱逃罪，被判刑期累计最长的王某刑期达23年。

4月2日上午9点30分，庭审开始。

庭上，曾某不认罪。其称，案发时，自己因为偷牛被通缉在逃，根本没有去过肥城，自己未参与抢孩子，也不认识被告人吕某。其承认自己认识被告人王某，两人的村子很近，也承认孩子是他介绍给买家的。而自己在逃期间热心参与此事，是因为和买家“关系好”。

曾某称，是别人告诉他，有一个人（吕某）和别人生的男孩不想要了。交易当天，那个人称自己有事，所以曾某去了现场，最后还在“抱养协议”上签了字。曾某称自己并不清楚孩子的来历，也没有分过钱。

吕某则认罪称，自己和曾某是因为偷牛认识的，后通过曾某认识王某。三人和另一人曾多次一起盗窃，偷牛羊。抢孩子是曾某提出来，让他打听哪里有男孩。案发前一两个月，他通过他人认识袁某。后来，袁某向其提供了姜家的信息，还带他去踩点。他还给王某打电话，说袁某要12000元的踩点费，后者同意。次日吕某自己又去踩点一次，后回到济宁。当晚，曾某、王某和吕某三人便一起租车赶到姜家，抢走只有8个月大的姜甲儒。不过，吕某称，是自己托着曾某、王某翻进院墙，后两人在院内用绞钳打开大门，然后自己才进去。吕某称自己只是进去抱走孩子，未遭到阻拦，曾某和王某与孩子的爷爷奶奶之间发生了什么，自己不清楚。

吕某还称，抢走孩子也就数分钟，然后他们赶回济宁。次日，曾某、王某和他就乘坐出租车去交易孩子。买家最开始不相信孩子是吕某和小三生的，要了他的身份证，他就给了。最开始要价30000元，但买家说没那么多钱，后来说到28600元。最后，他和曾某在一份协议上签了字。

为何是抢的孩子还敢给身份证和签字，不害怕吗？吕某称“我不怕”，但其表示，“现在被逮住了也算一种报应”。

王某当庭表示认罪。但其否认自己曾拿着撬棍威胁孩子奶奶。他还称，自己没有参与预谋，抢孩子当天，是曾某和吕某开车到他家拉自己，自己当天喝了酒，在后座睡觉，等被拉到地方，才知道抢孩子。

但王某否认参与过预谋，其承认，案发前，有一次曾某曾问哪里能抱养孩子，自己则说“能去哪里抱养，偷抢孩子可是很严重的事”。此后，自己也没当一回事，这事就过去了。

而与姜家同村的袁某，当庭表示不认罪。

袁某称，自己是被“利用”了，根本对抢孩子不知情，也未参与。袁某称，自己是案发前一两个月，通过侄子认识的吕某，还和吕某以及另一男子三人一起去偷牛，但当时没有偷成功。案发前，吕某问他村里谁可以给牛、羊看病，还问村里谁家生有二胎，他就说了姜家，还说了姜家孩子（姜甲儒父母）在外地工作。最后，吕到了姜家外面，却没有进去。案发次日，他知道了姜家孩子被偷，当时他怀疑吕某，还曾给侄子打过电话，但没有打通。此后，至案发，他没和吕某联系过。

袁某称，自己和姜家并没有仇怨。但对为何没有将线索告知姜家，对于检方多次追问，袁某都只称，是因为“不能完全确定”。

4月2日中午12时30分，法院宣布休庭，下午继续开庭审理。

此前，姜甲儒的母亲乔守芬接受媒体采访讲述寻亲艰辛，在讲到开车曾险些掉入悬崖时，其情绪激动，手腿发抖，后失声痛哭。她说，孩子被抢走对父母和家庭造成的伤痛，外人是难以体会的，希望严惩以震慑犯罪分子。

本期编辑 邹姗